wb:_星岛消波块_

人生是美梦与热望。

【楼诚】猫

※这章标CP我也很心虚啊,主要是明家三兄弟的日常

※纯粹为了满足基友让大哥撸猫的脑洞

※文里所有一切都是剧情需要。实际上小奶猫不好喝牛奶也不好多撸的,具体可以看评论里姑娘的科普,大家就看个乐子哈,不要被我误导ww


阿诚往家里带回一只小猫。

 

小家伙不比巴掌大多少,浑身白的像雪,阳光下浅浅流金,一双滚圆绿眸子比宝石还亮。阿诚让阿香帮忙找了个纸箱做窝,刚放进去小家伙就哀哀叫唤,阿诚没办法,只好抱在怀里一路走去厨房,看有没有剩下的牛奶。

 

明台耳朵尖,循着声音就找来了。小家伙雪白可爱,明台一见就要换到自己怀里抱着。他边呼噜小猫边跟在阿诚身后绕圈,不停问他:“阿诚哥,这小猫哪里来的呀?多大了?断奶了吗?”阿诚脚后跟一笃,明台好险没撞上。

 

阿诚掀开簸箩上盖的饭巾,里面还有一瓶牛奶。他知道这是桂姨偷偷留下的。他晚上回来得迟,桂姨也不去睡,守在厨房里悄悄把牛奶塞给他。他哪里是想喝牛奶,也心知肚明桂姨是有意讨好自己,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接过,轻声道句谢而已。

 

他拿了牛奶,撕开封口,明台伶俐地找了一盏小碗出来。小家伙四脚不稳踩在地板上,怯生生晃到小碗旁,摇了摇脑袋,粉色小舌头伸出去试探一下,这才放心低头啪嗒啪嗒舔起牛奶。它喝奶的时候全身绷着劲儿,前脚撑起来立住,后脚压下去拖在后面,像是从哪里爬起来就栽进了小碗里,弄得黑漆漆鼻尖上都是奶渍。

 

两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就蹲在地上看小家伙喝奶,明台一直感慨真可爱啊真可爱,阿诚哥你到底哪里弄来的?阿诚说有个朋友搬家了,暂时收留几天,等找到合适的人家就送走。明台不乐意了,还有谁家比咱们明家合适呀,我不管,这小家伙得留在咱们家,来来来,我给取个名字。叫凯蒂怎么样,不不不太俗了,要不叫辛迪娅?

 

阿诚见他这热情劲儿忍不住笑:“你连人家是公是母都不知道就乱取名字。我告诉你啊,这是只小公猫,而且人家有名字,叫小宝。”

 

“欸——”明台小少爷撇了撇嘴,“这名字好俗啊。不行,就叫辛迪娅,叫久了小家伙就以为自己是只母猫了,正好和我亲。”

 

阿诚拿他没辙:“你呀,连只小猫都不放过。”正好小家伙吃饱喝足,打了个奶嗝,吓得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明台欢喜得不行,又把小家伙捞到怀里抱着顺毛。小家伙窝在他臂弯里喵喵叫。

 

明楼整理好衣装走出书房,经过客厅的时候见两人凑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他走过去一瞧,明台献宝似的把怀里小猫举到大哥面前。阿诚说:“小少爷别闹,大哥要出去开会呢。”明楼摆手说不碍事,真把小家伙接了过去。

 

明台说:“它叫辛迪娅,我取的名字,可爱吧?来,辛迪娅,让我摸摸。”他探出手去捋小家伙柔顺如丝绸的毛皮,小家伙被他抱来抱去吓得有点懵,一个劲儿往明楼怀里钻。明楼护着小猫躲过魔爪,明台说你这小猫怎么还吃里扒外呢,我很伤心啊,大哥快把它还我。明楼存心逗他当然不会还,抱着小猫在沙发上坐定。小猫在他腿上踩了几圈,舒舒服服窝下来睡成了个雪团。

 

阿诚笑着说:“这小家伙就跟大哥亲。”转过去看明台一脸痛心疾首惨遭背叛的样子,再泼一盆冷水,“小少爷,别挣扎了,小家伙和你没眼缘啊。”

 

明台嚷嚷:“我不信一只小猫我也驯不了,你们等着啊。”他想起房间里好像还有半包剩下的鱿鱼丝,跳起来蹬蹬蹬几步上楼去了,还不忘趴在栏杆上朝两个人喊话:“你俩现在不许给它喂别的吃啊听见没!”

 

两个人相视一笑。明楼问到底哪里来的,阿诚压低了声音凑近他耳边,说:“梁仲春儿子的。”

 

阿诚早上送梁太太和孩子去机场。梁仲春后院起火焦头烂额,不敢亲自遣走原配。阿诚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着意做个大人情,吊了梁仲春半天胃口终于松口答应把嫂夫人送回老家去。梁仲春长出一口气,说,阿诚兄弟帮我办妥这件事从此就是我梁某亲兄弟,太仗义了。阿诚说那倒不用,我也是于公于私不能袖手,只希望梁处长不要现在甜言蜜语,以后却做出什么过河拆桥、上楼抽梯的事情,这样我阿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梁仲春讪笑,哪里会哪里会,今后还多仰仗阿诚兄弟了。

 

梁太太哭了一路骂梁仲春不是东西。阿诚安慰她,男人指望不上,钞票和小孩顾好就好,梁处长好歹还是贴了不少盘缠的。梁太太还是哭,三长两短抽抽噎噎,小孩倒是乖巧,一句不吭,紧紧攥着手里书包。突然间,背包里传出几声婴儿啼泣般的微弱声响。梁太太眼泪珠儿一收,厉声问怎么回事。小孩还是不响,拼命护住书包。梁太太火气上头,劈手去夺,书包搭扣挣落,一团雪球跌到座位上,喵喵直叫。梁太太吓煞,反应过来是儿子把家里小猫塞在书包里带来了,又气又急又恨,骂了儿子几句,自家眼泪又刷刷刷落不停。

 

小猫是决计带不到飞机上的,带上去了也活不了。梁太太坐在候机室里发愁这怎么办,带也带不走,扔掉又害它一条性命。小孩把猫抱在怀里,眼睫毛长长挂着泪珠。

 

阿诚思索一番,说,要不然我带回去交还梁处长?小孩头摇摇,他头脑里满是那天爸爸打妈妈的影子,小猫带回家里去爸爸也是不会养的。

 

阿诚看这一人一猫着实可怜,动了点恻隐心。他说:“那明叔叔先把小猫带回自己家,然后帮它找个好人家收养好不好?”小孩不响,抱着猫不放。梁太太推推自己儿子:“这样办好。还不谢谢叔叔。”

 

机场喇叭在催登机,小孩终于慢慢抬起手,把小猫递到阿诚眼前,阿诚轻轻把小猫抱在怀里。小孩眼泪汪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叔叔要……好好……照顾它。”阿诚点头,笑了一笑。梁太太牵着儿子的手站起来和他道别,小孩走到登机口又转身挥了挥手,说:“小宝,再见。”脚下却立定不走,最后被梁太太连拉带抱送上了飞机。

 

明楼听他说完,笑笑,说:“梁仲春这个人哪。”指尖轻轻拂过在他腿上安眠的小家伙的脖颈,小家伙的尖耳朵动了一动。他抬头看坐在对面的阿诚,四目相交,阿诚笑得两眼弯弯。

 

阿诚是喜欢猫的,明楼知道。早年也有一只大花猫在明公馆附近出没,恰是跟着阿诚来的。

 

那时候阿诚刚刚到明楼身边,总是低着头,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明镜心疼他遭遇,着人做了许多新衣裳给他穿,又催他每天多吃些营养补品。将养了两个月,阿诚才慢慢有些起色,眼睛里乌溜溜两汪水汽,看出来是个漂亮孩子。明镜原本的意思是让他插到明台班上补读,去了几天人却越发沉默了。明台快人快语说出真相,班上不少同学欺负阿诚十几岁了大字不识,总是要拿阿诚寻开心,还有不少是他帮着吓退的呢。明楼听了,当即拍板阿诚这学不用上了,他自己在家教。明镜说请个老师来不是更好,明楼看了看阿诚垂头低眉的样子,叹口气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阿诚的床就这样挪到了明楼房间里。明楼白天也要上学,只有晚上和周末得空教他。最首要的任务是给阿诚扫盲。明楼拣出一本没标点的《史记》,每晚讲解一卷,然后让阿诚根据意思自断句读。开始时阿诚老是圈点错误,做了功课战战兢兢等在一旁看明楼脸色。明楼看见错误也不恼,一句一句给他讲解清楚,让他重标。“世家”这卷学完之后,阿诚已经绝少出错,等到“列传”学完,他已经能自己用白话译出每则故事,识字描红都大有长进。明镜夸他聪明,送了个和明台一样的进口文具盒给他,阿诚总是心细收好,时时擦拭。明台也高兴,时常拿着作业让阿诚给他代笔,被明楼发现后吃了好一顿生活。

 

阿诚来的第二年开春,字学得差不多,人也活泼些。明楼拿了自己以前课本替他补习数学和科学。

 

春日迟迟。阳光从老虎窗上透进来,照在书桌旁的两人身上。房间里的窗开着,对出去一片梨花烂漫。轻云浮雪,筛落一地春光。明楼让阿诚练习口算,自己也在温书,过一晌抬起头来,发现阿诚没有动笔,双眼直直望向窗外。

 

阿诚聪敏听话,极少走神。明楼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回神,阿诚一抖,笔掉在桌子上。明楼问他看什么呢,阿诚不响,耳廓飞红。明楼走到窗子边一张望,才看见雪白繁花里藏着一只黄色狸猫。花猫肥硕,偏偏坐定铁栏杆上好似身轻如燕。它见了明楼也不怕,拿爪子捋了捋脸,一双琥珀色眼睛不客气地望回去。

 

阿诚在身后嗫喏半天:“大哥,你别赶它……它不会跳进来的……它就是看看我。”

 

明楼回头看他一眼,问:“你认识这猫?”

 

阿诚点点头,说:“它一直跟着我的,从前就是。”

 

明楼不响。花猫坐了一会儿,背脊抖抖,在花枝和铁栏杆上窜了几个来回就不见了。阿诚低下头去。明楼说做作业吧,明天叫人在墙角放点鱼干剩饭,它可能还要来。

 

果然之后花猫时常出现在明家。每次都是懒洋洋吃完鱼干再窜上墙头,不在意似的晃晃尾巴。有时候它也会跳到梨树枝干上,在绿叶白花之间敏捷穿梭,摇得满树梨花簌簌飘落。高兴了就会伸爪子去扑过路的蝴蝶,扑不着就蹭蹭脑袋,趴下来继续睡觉。

 

明台那时候还小,刚满十岁,也发现了家里这个不速之客。他把书包一甩,蹭蹭蹭跑到树下,冲着花猫又跳又叫。花猫动动耳朵,赏了他一声叫唤。明台想伸手去够,花猫站起来,摇摇尾巴跳到了墙外。

 

明台从此就爱收集些小零嘴藏着,到家统统翻出来撒到墙角守株待兔。花猫不上他的当,琥珀色眼睛扫了扫,不为所动。明楼让他去洗手,脏兮兮像什么样子,明台撅着嘴不甘不愿走了。阿诚走过来,拣了一条牛肉干递到墙头上。花猫用鼻子碰了碰,侧头叼走了。阿诚笑了。明楼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傻乎乎举着的手放下来,说:“你和明台那小家伙呀,都是猫痴。走,吃饭去。”

 

等到紫薇花开的时候,花猫突然不来了。一开始阿诚以为它是转到别的地方溜达去了,暗自攒了不少鱼干鱿鱼丝之类的东西等它来吃。可整整一个星期过去,花猫还是没来。阿诚急了,房前屋后找遍什么也没有,他甚至跑回原来住的小弄堂里里外外寻遍,还是不见踪影。明楼安慰他,没事的,花猫这么聪明,不会让人捉去也不会饿肚皮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又回来了。阿诚摇摇头,眼睛垂下去,不响。

 

明台在旁边听着,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明楼把他搂到怀里问怎么了,明台呜呜咽咽说:“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明楼哄他半天,才从前言不搭后语的哭诉里听清了事情原委。

 

原本那天下午明楼带着阿诚上街买书去了,花猫又出现在墙头上。家里只有明台看见,他垫手垫脚走过去,费了老大力气把猫粮罐头打开,放到墙根下。这罐头是明台养猫的同学听说之后送给他的舶来品,花猫也没尝过鲜。它在墙头和明台对视良久,终于轻捷地跳下栏杆,埋头吃起罐头。明台趁机扑上去,把花猫一下抱在怀里。花猫受惊尖叫,四脚一蹬挣出明台怀抱,猛一下窜上墙,头也不回地跑了。从此再没来过。

 

阿诚一直静静听着,不声不响。明楼皱眉教训了明台几句,明台哭得打颤。阿诚在他面前蹲下来,握住明台冰冷的小手。

 

阿诚说:“小少爷别哭了。猫是顶顶聪明的,没有东西吃,它就自己抓老鼠吃,冷了就会寻草窠去睡。没事的,过几天它不气,就回来了。”

 

明台双眼哭得红通通,他问:“……真的?”

 

阿诚点点头,说:“真的,我最知道它的。它肯定要回来的。”

 

它最终还是没有回来。

 

明台年纪小,忘性大,过了几天就把眼泪收了跑东跑西疯玩疯闹。但明楼知道阿诚没有释怀,梨树底下的小碗里鱼干从没少过。秋天一眨眼过去了,等到冬天第一场雪下来,那口小碗终于不见了。阿诚再也不提花猫半句。

 

不提不代表忘记。阿诚这个人就是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讲。

 

后来过了许多年,明楼带着阿诚到了巴黎。有年冬天,他和人约在塞纳河畔的咖啡馆里谈事情,阿诚在外面等他。

 

寒风劲健,塞纳河上细波粼粼。他办完事走出来,看见阿诚站在河畔和一个粉笔画艺人在说些什么。沿河一带有许多这样的艺人,靠画些粉笔画填填肚子。阿诚往那人罐子里扔了几块法郎,那人把粉笔递给他,然后他弯下身子在地上画起来。

 

明楼故意慢慢走过去,好让他多画几笔。阿诚不知怎么抬起头看见他,一笑,叫声大哥。明楼看他画的是什么,阿诚忙用脚去擦,被明楼给止住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哥别看了,随便画画的。”明楼一看,地上粉笔线条勾勒出一只猫,只有大致轮廓,不知趴伏在哪里,懒懒耷着眼睛。

 

明楼拿过他手中粉笔,说:“画得挺好,擦掉可惜。”他顺手添上几笔,地上猫咪生出胡须、花纹和爪子。又加了几块钱和人要了一只新粉笔,添上一树饱满梨花。

 

他站起来拍拍手,说:“画好了。像不像?”

 

阿诚低声说:“像。”他的脸被冷风吹得煞白,鼻尖红红的,看着明楼微微笑。

 

明楼摸摸小家伙下巴,小家伙打了个哈欠换个姿势再睡。明楼笑笑,把小家伙递给阿诚,他该出门了。

 

“这小家伙怎么办?留下来吗?”明楼边披围巾边问。

 

阿诚摸摸它。小家伙太小了,捧在手里像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他说:“我找人送掉吧。”

 

明楼说:“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阿诚说:“不用了,养不住的。咱们都这么忙。”

 

明楼沉吟片刻,说:“随你。不过送的时候……”

 

阿诚接住他的话:“我知道,不能让明台看见。”

 

明楼点头,说:“那我走了。”他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顶,小猫在阿诚怀里喵喵叫唤两声,舔了舔阿诚手掌。

 

阿诚低头一笑,眼波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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