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剁手之前我来更新了,免得大家没法下拉嘻嘻嘻嘻
昨天炸出了好多P大的朋友,其实这个学校有一半是我鬼扯的啦(喂明明全文都是鬼扯
果然写甜文自己也要开心地飞起来!不管逻辑啦!不管!不管!
什么,您问我为什么不去刷tb在这儿码字?
等等啊,我把吃剩的半碗土端出来您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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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黄色的月亮是我的故乡
半夜里刮大风。清早起来,天好了。阳光简直盛大,地上都是柔柔树影。
明诚拉窗帘开窗户,说,要都是这么好的天气,再住十年也行。
明台使劲儿扒拉碗里牛肉面,香。“阿诚哥你才来多久啊,时间长了就明白这种天气纯属小概率事件。”
明楼说:“慢点,吃没吃相,跟饿了三年一样。”
“嘿嘿,食堂做的没家里好吃。阿诚哥,周四回来咱们吃火锅吧。”
“你倒是会安排。诶,汤溅出来了,这嘴呀是漏勺。”
明台上午有课,吃了早饭也不待明楼送他,自己骑着小绵羊走了。小绵羊是他拿自己挣的钱买的,自家东西自家宝贝,拿毛巾把坐垫是擦了又擦。明诚问他这钱是怎么来的,明台打个哈哈:还能有什么呀,肯定是炒股嘛。
明诚等着明楼一起出门。北京冷得干脆爽利,小区路上落满了枯枝败叶,太阳晒得树白花花发亮。天蓝得像舞台上的布景,所有在雾霾天气里蜗居的人都被这好天气赶到户外去。门外的小片平地上,一群中老年人盛装打扮正准备跳交谊舞。
大家都挺辛苦的,大家也都挺容易高兴。
经过学校湖畔,看见几个人在写生。有支着画架画水彩的,也有带个小马扎坐着画速写的。北方的林地开阔萧疏,让人想起法国的郊外。最好看的是银杏叶子,真正金碧辉煌,可惜到11月都落了,剩光秃秃枝丫。杨树又高又冷,有古意。两个人看了一会儿,明楼说,改天你也可以来画画,肯定比他们强。明诚笑,你可别让人家听见。画是要画的,我都看好地方了,从咱们住的那栋楼出去有棵大槐树,还挺入眼的。
两人不在一处工作。明楼独享二层的主任办公室,明诚只有个助理教授的头衔,和几个导师共享一间一层的办公室。暖气开得足,热烘烘的,女老师把带来的橘子放在上边烤。外面阳光跟不要钱似的泼洒,斜斜切出方块来。窗台上的紫色小花像曝光过度似的,花瓣都透明了。
梁仲春就是这时候晃进来的。他腿不好,所以用“晃”这个字眼没错。一见他进来,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默契地找借口假装积极去了。明诚站起来,打招呼,握手。
他是知道梁仲春的。来入职之前他就把自己和明楼未来的同事都捋了一遍。早上和同事聊天他也听说了梁副主任在这个系的恶名。梁仲春的样子挺普通,梳着三七头,眯西眼,笑起来看着有点不怀好意。
结果梁仲春对他十分客气,他明白这客气是沾了明楼的光。他就加倍客气回去。漂亮话谁不会说呢。两人客套了半天,梁仲春才曲里八拐说起正事。他想把系里给明楼办的欢迎会地点定在他妻舅开的酒店里,也算是自家人嘛,什么都方便。明诚说可以啊,您找明教授商量一下。梁仲春露出为难的样子,“可惜汪老师她已经捷足先登了呀。不过我觉得吧,就算汪老师是明主任的师妹,把欢迎会定在自己家里办总是不合适,您说对吧?”
明诚这下清楚了,他是和汪曼春闹意见到自己这儿找突破口呢。明诚都有点佩服起汪曼春这行动力了。他笑笑:“这事我怕也说不上话,您的意思我帮您传达到,至于最后是什么安排还是要看明教授和系里双方的意思。”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梁仲春讪讪笑,临走前抛下一句,“明老师你也是刚来可能不太清楚,咱们的汪曼春老师呀,人美才高心也大。”顺带拿手比划了一下大小,“办这种事情——屈才。”
中午的时候两人在教师餐厅吃饭,碰见好多人打招呼,非常热情。明诚把梁仲春的事情说了,问明楼什么想法。明楼说,没什么想法啊,你就回梁仲春说照他的意思办,其实要我说最好还是不办。明诚问,那汪曼春那边呢,你舍得拒绝她?明楼挑了挑眉毛,汪家我能去吗,让大姐知道还得了?再说万一她叔父来呢。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意思不太对呀?
明诚把面条卷起来。我可没别的意思,你自己瞎想。
说谁谁到。那边汪曼春端着餐盘穿过人流娉娉婷婷过来了,亲热地叫了一声师哥。明诚说,汪小姐好。汪曼春笑,阿诚真是好久不见了。
有多久呢,十年了。久到大家都能潇洒地承认自己健忘,重新坐下谈情叙旧。记忆是不能随便拿出来抖灰扬尘的,蝴蝶眨眨眼也会引发风暴。
汪曼春说,师兄周六过来吧,我让家政的几个阿姨都回来帮忙。明楼问她,不方便吧,那么多同事呢,怕给你添麻烦。汪曼春问,是不是梁仲春跟师哥说什么了?自从我评上职称他就一直跟我不对付,你可别听他的。明楼说,不关梁老师的事情。酒店里不方便吗,在家里弄乱糟糟的。我记得你顶爱干净。
汪曼春整句话就听见“我记得”这三个字了。还好,还好,他没忘了我。那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不急。
长达十年的等待把她变得耐心了。
她做出了让步:“那也行。不过改天我请师兄来家里师兄不会推脱吧。”她边说边笑,是那种得定一下找到镜头然后慢慢扬起的微笑。明楼想,我可能真是把她害了。他点了点头,露出温柔的表情:“当然不会。下次找时间吧。”
黄昏的时候气温就降下来了。明诚看几眼数据又看几眼窗外走过的男男女女。怕冷点的女孩子们都穿上了长大衣;男生们不太修边幅,好多套着爆款冲锋衣从窗口掠过去。可年轻的眉眼总是好看的,教人舒服。明诚觉得自己实在太闲了,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不能够。
“明老师干什么呢?”办公桌上拍过来一个文件袋,明台笑嘻嘻出现在面前。他从外边跑进来,暖气把他的脸烘得红彤彤的。
明诚定定神,问:“你怎么来了?”办公室其他老师好奇地往这边看。他笑笑解释:“这是我家弟弟,正好在这儿读书。”一个老师回他:“明台我们都认识,常来。没想到是明老师弟弟,果然学霸是会遗传的。”
明台嘿嘿笑:“方老师您别笑我了,我就是个学渣,天天被两个哥哥骂呢。您看这期末考试题目能不能简单点,我怕挂科。”
整个办公室都笑了。明诚问:“到底什么事?”明台拍拍文件袋,“我来取导师资料,班里快分配导师了,我上教务处了。”
“那你有看中的没?”明诚问他,悄悄压低了声音,“大哥前几天还说这个事情,说看看是不是要帮你联系联系。”
明台撇了撇嘴,“反正我肯定不选他啦,再说也不能选嘛。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看牢,你叫大哥别管了。”
明诚说:“得亏他现在没工夫管你。你老实点啊。”
“知道了!”明台没心没肺笑,抓了个女老师送给明诚的橘子就跑。“别忘了周四吃火锅啊!”
臭小子,还想吃火锅,小心吃生活吧。
反正快下班了,明诚整了整桌子,说我出去了。门外一个湖,波光里映晚霞。画画的都撤走了。寒风里飘着长长柳条,是和远山一样黯淡的绿色。
他走到比较偏的那块林子里,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影相依相偎走过来。一个走路姿势摇摇摆摆,他认出那是梁仲春。另一个人影走过新亮起来的路灯底下,眉目看不分明。明诚直觉这不是梁仲春的原配妻子——她太年轻了。
是不是这世界上秘密到处横冲直撞非得让他捡着呀。明诚退了几步转到大树背后,避开了你侬我侬的两个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树林里出来。
天上挂了一个清亮的月亮,他觉得自己特别像个无所事事逃课晚归的小孩子。可实际上他从来没逃过课,这种感觉只是出于想象。素材来源于他上初中的时候接明台放学。小孩踢踢踏踏不愿意回家,东逛逛西逛逛,他嘴上催着,但心里觉得挺好玩的。也有点羡慕。
晃晃悠悠回到了办公楼。在楼底下站着。看月亮。手机震动,明楼发来信息。
“晚上出去吃吗?”
“不想。”
“下班了吗?还在办公室吗?”
“在外面。”
抬头看见二楼灯火通明的窗户里出现了明楼的影子。他冲楼上挥挥手。外边挺冷的,风贴面刮过。二楼的玻璃窗上起水雾。明楼敲了敲窗子。
手机又震了。新的消息进来。
“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吃饭?你今天不开心?”
明诚把手缩到衣袖里噼里啪啦打字回复:“当然不会。下次找时间吧。”
补充了一句,“今天想在家吃。牛肉盖饭。”
没回信。明诚抬头,明楼已经从窗子前消失了。
玻璃窗上反写了两个字——“等着”。然后灯熄灭了。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跺了跺脚暖和一下。路灯下有他的影子,奇形怪状的。过了一分钟(他猜是这么长时间),另一个影子出现在灯下。
明楼说:“这牛肉可吃一天了,你不腻啊。”
明诚学电影里耸肩膀:“浪费可耻啊大哥。”
明楼把手套抛过去:“你一个学经济的不考虑效用的问题才可耻。快去开车。”
明诚边戴手套边问:“直接回家吧。”
“不,去超市。”
“干嘛呀?”
“买菜。晚上我来做。”
“大哥你除了番茄炒蛋还会什么?”
“……”
“那我也勉为其难接受吧。事先声明,不归我做饭我可不洗碗。”
“……懒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