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b:_星岛消波块_

人生是美梦与热望。

【喻黄】恃熟行凶

※甜文复健中


黄少天自打能说囫囵话之后,就成了一个不停说话的人。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有的话还说不太利索,黄少天就替他急,说话不就是动动上下嘴皮子的事情么,这都不会,小瞧你!小朋友哇哇大哭,黄少天在老师面前拧手指:“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在帮助别的小朋友,教他背字母表呢,ABCD,我背给您听啊……”

就这么着一路从小学到中学,黄少天的爸妈不知道被学校请去多少回,理由只有一个:你家儿子又在课上讲话了!每回爸妈来完学校把他领回家面壁思过,黄少天站会儿墙根,趁人不注意就一个箭步闪回房间关门玩游戏。

屡教屡犯,屡犯屡教。如此斗智斗勇许多年,黄爸和黄妈琢磨明白了,这小子是故意的吧。两个人正发愁这孩子高中该怎么办呢,黄少天自己打开天窗说亮话:“爸,妈,我不上学了,我要去打游戏。”气得他爸拿笤帚满楼道追着他揍。

 

加入蓝雨之后,黄少天说话的欲望算是被完全激发了。对着比赛对手开喷是种战术手段,大家伙儿忍了,关键这小子平时话也不见少啊,嘚啵嘚啵,一天能说一火车,还自我感觉特良好。问题是队里单挑谁也打不过他,不服不行,魏老大临别赠言:“大家实在憋不住要揍他,一定不能揍胸部以上的位置啊,把那两只爪子给我留着!”再后来,成天唠唠叨叨的黄少天领着他们拿了冠军,这下大家都服了,话多点就多点吧,没准这是个buff,人家说得越多实力越强呢?

跟黄少天比起来,蓝雨的另一个核心队长喻文州实在是太靠谱了。属于闷声不响放大招的人,除了手残以外没别的毛病。还都是愣头青的时候,喻文州一点也不起眼,同期的这批新人忙着训练不太爱搭理他,只有黄少天有事没事喊他“吊车尾的”,挂住他脖子拉他东游西逛。

喻文州问他:“你不练了么?”

黄少天揉着鼻子笑:“练呐,不过晚上约好了跟人单挑,拉你出来做个垫背,顺便让你见识一下夜雨声烦的真正实力。”

喻文州一本正经地说:“这是违反队规的行为。”

黄少天就烦他来这套,甩了甩手,仰着头看喻文州:“行行行,就你服管。那你回去告状吧,我无所谓。”

喻文州拖住他胳膊,轻声说:“低调点,我带了新的账号卡。”

黄少天眉开眼笑,扑上来挂住喻文州后背:“吊车尾的,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啊。”

喻文州猛地弯腰把他背起来,蹬蹬蹬跑出去好几步,黄少天没来得及大呼小叫完,听见喻文州说:“我不是吊车尾的,我叫喻文州。”

 

喻文州三败魏琛以后,黄少天再也没叫过他“吊车尾的”。队里都喊他一声“喻队”,黄少天懒得叫队长,只肯叫他“喻文州”,心情好的时候把“喻”字去掉。整个蓝雨没人比他跟喻文州更熟,他自觉是有这种特权的。

黄少天在队里是绝对的核心,喻文州是他坚实后盾,总是对其他人夸黄少天的意识是多么多么好,战术素养多么多么高。黄少天从来不当着队友的面夸自己搭档,他那么能说话的一人,就在这件事儿上有点害羞,好像夸了喻文州他就输了似的。也有例外,碰到其他战队的人来挑衅嘲笑喻文州心脏手残的时候,黄少天就跟个过年的炮仗一样一点就炸,绝对要糊对方一脸不可。

“我们家喻文州就算是拿脚趾头操作都能爆你五十条街你信不信,你手速快就那么得意啊,单身二十多年了吧……”不光是语音喷,还得加上文字刷屏。黄少天的手速没得说,公共频道立马就刷出几十段花样翻新的垃圾话。

喻文州没拦着他,他看着“我们家”三个字笑了笑,冲围观的队友说了句:“没事,大家该干嘛干嘛吧。”

 

外界公认黄少天的特点是话唠和能打,喻文州的特点是缜密和沉稳。其实蓝雨队内还有个关于喻文州的都市传说——喻队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毒奶。

好在喻文州的毒奶技能不对比赛起效,只在现实生活中起作用,否则他肯定是个行走的因果律武器啊。

比如说吧,队里为了促进大家感情,有时候会组织点聚会什么的,一群小伙子聚在一起就喜欢聊聊姑娘和足球。14年世界杯那会儿,半决赛荷兰对阿根廷,加时赛打完到了点球决胜的时候,大家心都提到嗓子眼,喻文州说:“阿根廷门将不行,荷兰应该能进决赛了。”结果人门将就把罗本的球扑了出去。还有一回,16年欧冠决赛,马竞对皇马。喻文州看好马竞,断言西蒙尼的队伍不会输,没想到一波三折马竞追平了比分都还能栽。其他诸如什么美国大选之类的就数不胜数了。最惨的一次是郑轩追一妹子,正在网恋转线下的关键时期,姑娘千里迢迢飞来见郑轩,郑轩有点小紧张,喻文州安慰他:“别担心,你们俩肯定能成。”郑轩问他怎么看出来的,喻文州说了俩字:“直觉。”末了郑轩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泪流满面哭诉来的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子,因为妹妹网恋被骗特恨那些在网上乱撩的人,故意装妹子逗郑轩,装到后来自己良心不安才来跟郑轩坦白。黄少天很不厚道地在沙发上笑得打滚,喻文州拍拍郑轩的肩:“下次,下次准能成。”郑轩差点就给他跪下:“队长,您老人家别再奶我了,再奶我要上社会新闻了都。”

黄少天笑得从沙发上跌下来:“轩儿,你忘了文州他的银武叫啥了?是‘灭神的诅咒’啊哈哈哈!”

不愧是被称为“诅咒”的男人啊。

 

神奇的是,黄少天好像对喻文州的毒奶完全免疫。他很得意地吹嘘自己是福星罩顶,哪能随随便便就被奶趴下了。他现在一年能挣不少钱,除了给爸妈买了套房子之外,拿出一部分搞投资。他问喻文州这个理财产品行不行,喻文州点点头;那个基金行不行,喻文州摇摇头。他还真的就按喻文州说的去买了,到年底一算,嘿,收益不少。别看黄少天平时看着没心没肺大喇喇的一人,喻文州知道他心里门清,所谓机会主义者都是将风险控制到最低才一击脱手的人,黄少天明白着呢。

黄少天不跟自己爹妈住在一起,他单独买了个小公寓,图个清静。喻文州有时候上他那里练练游戏切磋切磋。黄少天的家就是典型年轻男孩儿的家,东西有点凌乱,但不脏,没有隔夜的快餐盒,屋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台电脑。有几回喻文州练得晚了,黄少天就抖出一床褥子铺在地上,慷慨地分他一个枕头:“就睡这儿吧,打车太麻烦了。”

第二天早上他俩一块儿去队里,天是铅灰色的,风吹得落叶哗啦啦,脚踩在叶子上嘎吱嘎吱响。有辆SMART从他俩身边开过去,又立马倒回来,喇叭吓了黄少天一跳。车窗里趴出来个姑娘,跟黄少天打招呼:“嘿,你是黄少天吧!”黄少天疑惑地左右瞧瞧:“我是啊,你是?”姑娘把墨镜一摘,微卷的长发拢到脑后:“是我啊,杜倩,咱俩初中同桌,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黄少天恍然大悟,他印象里的杜倩又瘦又黑,现在都这么漂亮了。那时候他淘,老管人家叫黑炭,一叫杜倩就扑上来撕他。

“咱们有十年没见了吧?”杜倩语气明快,跟黄少天握了握手,“那边那位帅哥是谁啊?”

“是我的,呃,同事。”黄少天挑了个容易让人明白的说法,“喻文州。”

喻文州伸手同杜倩握了握,黄少天偶遇老同学兴高采烈的,他也只好微笑,后来笑不动了,拉了拉黄少天的手:“训练要迟到了。”

“我有事儿先走了,下次咱们聊。”黄少天把电话号码留给杜倩,跟她挥了挥手。

 

路上喻文州开车,一直没说话。黄少天自言自语技能满点,也不太在乎别人听没听他说话。他知道喻文州生气了,可喻文州生气个什么劲儿呢?难道就为了他和杜倩聊天耽误的这十几分钟?不至于吧。喻文州是个好脾气的人,这种人一般只会生闷气,咬紧牙关就不说是为了什么,黄少天最头疼的就是喻文州跟他生闷气。

为了假装不尴尬,黄少天只好跟着车里广播唱:“谁可想到谁能预算/其实你对我痴情/藏在暗里已多年……”

喻文州忽然转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黄少天默默把下一句憋回肚子里。

 

好在喻文州心理素质好,生气也就生那么一小会儿,一到队里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又变回了那个温和沉静的好好队长。就是以后黄少天找他来家里练习,喻文州总拿各种理由推脱。喻文州不来,杜倩可来得勤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黄爸黄妈很快就知道有个姑娘跟自己儿子走得近,乐得不行,非得让黄少天把姑娘带回来看看。黄少天在电话这头唉声叹气:“不是这么回事儿,您二老就别操心了好不好。”挂掉电话,喻文州就站在身后,黄少天莫名有点手足无措,喻文州淡淡地笑了笑:“恭喜啊。”

恭喜什么呀你就恭喜。黄少天挠了挠头,该不会又是一口毒奶吧。

 

喻文州在慢慢和自己拉开距离,黄少天清楚这点,但他无计可施。喻文州这样的人决心多坚定,他又有礼貌,心肠软,要离开一个人也是循序渐进,有商有量。黄少天和喻文州在一起就成了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可怜人,喻文州太明白他了,所以刀子扎过来又准又狠,黄少天不疼,他就是憋屈。

黄少天终于受不了这种半死不活的憋屈,霍然从位置上站起,拽着喻文州衣领问他:“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啊?咱们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你干嘛现在跟我搞这出?想散伙,没门!”

郑轩和徐景熙他们不明白怎么回事,被这突发状况震得都站起来,随时准备拉架。

喻文州很镇定地捉住黄少天手腕,对目瞪口呆的队友们说:“没关系,我俩出去谈谈,马上回来。”

喻文州拖着黄少天胳膊下了楼。没坐电梯,走的是楼梯。二十几层,一级一级走下来,喻文州的手从黄少天手臂上滑下来,拉住了他的手。

喻文州的手长得很好看,很稳,微微发着热。黄少天嘲笑他的手速,却很喜欢他的手。喻文州一拉他,黄少天忽然就觉得一颗心安安稳稳落回肚子里。还生气吗?有点,可没那么气了。

 

喻文州带他到楼下的便利店,推开冰柜买了两盒冰激凌。他俩都还是新人的时候,黄少天就经常偷溜下来买冰激凌吃,他心火旺,得吃点冰的镇一镇。

两个人坐在便利店门口吃冰激凌,黄少天乌里乌突嘟囔了句:“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喻文州眨了眨眼睛看他。

“我也不想冲你发火,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感觉有点管不住自己。”黄少天挖了勺冰激凌塞进嘴里,舌头上都是凉丝丝的甜。

“没事儿,是我自己的问题。”喻文州笑了笑,“我惹你发火了。”

“有你什么事啊,我这人本来脾气就挺暴躁的,又老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什么时候得罪人了我也不知道,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直说,我争取下次改正吧。”黄少天这通话说完,自己心里敞亮了又有那么一点点惭愧。喻文州太温柔了,他感觉自己是在欺负人家。

“不是你的错。”喻文州把吃完的冰激凌扔进垃圾桶,停顿了很久才说,“我很嫉妒你和杜倩在一起,所以故意气你的。”

“啊?”黄少天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和她在一起啊?”

“无所谓了。”喻文州温和地笑,“反正以后你总会跟别人在一起的,看着你那么高兴,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在你身边再也不全是轻松快乐的事情,有时候我焦虑得睡不着觉,每天都怕别人把你抢走。我没想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难受的事情。”

喻文州说“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变得很轻,却刺得黄少天耳朵一阵嗡嗡作响。他的心扑通扑通直往上蹦,跳出胸腔卡在扁桃体上,顶得他被迫微微仰头,像一尾脱水的鱼傻张着嘴。

喻文州站起来,像朵云一样罩在他头上。

“抱歉,我知道不该说出来,但真的忍不住啊。”

喻文州拿走黄少天手里的空盒,替他扔掉。

黄少天心里突然一阵委屈,他瞪着喻文州。喻文州想笑一下,可最终只撇了撇嘴角。

“啰里啰嗦说什么废话,你早跟我表白不就完了么!”黄少天猛地站起来,差点顶得喻文州一个趔趄。

这回轮到喻文州呆呆看着他了。

“晚上来我家。”黄少天咬了咬牙,几步跑到前面去,又回头严正警告,“不来砍死你啊。”

 

所以现在喻文州和黄少天就面对面坐在小公寓的桌子边上。黄少天说:“吃吧。”喻文州才拿起筷子。黄少天总是宣称自己是全联盟做饭最好的剑客,至少也是蓝雨队内最精通厨艺的人,他太能吹了,没人相信他。喻文州第一次进他家厨房,看到那堆锅碗瓢盆,开玩笑让黄少天展示一下手艺,黄少天摇了摇头:“我只做饭给女朋友吃啊。”

“你不是说只给女朋友做饭的么?”喻文州想起这茬儿,黄少天早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了。他就是纯粹懒,不愿意做。

“那是骗你的啊。”黄少天有点窘,脸上发红,“要么你别吃了,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电竞选手的手就跟第二条命差不多,所以基本没人亲手做饭,都怕伤着手。黄少天做饭的时候喻文州就替他提心吊胆。不过话说回来,味道还真不赖。

“那当然,我这是冒着多大的牺牲给你做的这顿饭啊。”黄少天对表扬很受用,“这通劲儿废的,以后不做了。”

“杜倩她来的时候,你也不给做饭吗?”喻文州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实话说了吧,杜倩她来根本就不是为我。”黄少天瞪了喻文州一眼,“她跟我套近乎都是为了你。”

“嗯?”喻文州眼里充满了诧异,“你的意思是,她喜欢的是我?”

“是啦,你就得意去吧。人家对你一见钟情。”黄少天故意把“一见钟情”四个字拖得很长,“不过已经晚了,我忽悠她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她痛定思痛,决定奋勇追求新生活,直接就从小区搬走了。”

喻文州消化了好一会儿这个消息,边消化边憋不住笑。

“少天,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

他的心他的心,如今好像半颗从糖水里捞出来的蜜桃。

黄少天差点没噎住,喻文州给他顺胸口。

“你少臭美了,自恋狂啊你。”黄少天愤愤说,“是你今天下午莫名其妙表白的。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以前我们经常溜到楼下去买吃的吗?那天你跟杜倩见完面,我心里堵得慌,就到楼下随便买点什么。货架上摆了那么多东西,我每拿起一件,想的居然都是,少天好像也喜欢吃这个。后来我在冰柜里看见你喜欢的那种冰激凌,那个瞬间我觉得你好像就在我身边,可我回头去看,根本没有你的影子。结账的时候我想,我完了,我好像真的喜欢你。”

“哈,就因为冰激凌啊?”黄少天总算明白为什么喻文州非得带他下楼不可了,“还有我明明不怎么吃零食的好吧,我难道长了张看起来很能吃的脸么?”

“冰激凌不够么?”喻文州笑着问他。

“够够够,败给你了。”黄少天英明一世,居然被一盒冰激凌的煽情打倒了。

说出去多没面儿啊!

 

不用别人来挖掘八卦,黄少天这张嘴就能把自己卖了。没过几天,整个蓝雨队内都知道队长和副队是一对了,训练的时候老起哄:“你瞧你瞧,又秀恩爱了!”

黄少天这次很潇洒地回了一句:“不是秀,是真恩爱。”

喻文州摘下耳机望着他微笑。

 

就这样过完了秋天,冬天很快来了。小水坑里结了冰,高高的松树积了雪。黄少天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自行车,非得载着喻文州上江边看看。

刚下了大雪,路上没人,黄少天呼哧带喘拼命蹬着自行车,擦着路边的行道树骑过去,雪地里留下一道深深的车辙。围巾被风拍到后座的喻文州脸上,喻文州伸手拿开,黄少天下巴发痒,喊一声:“别乱动啊。”车把一下子歪到了树干上,树枝上扑簌簌抖落的积雪砸在两人头上,冻得他俩一个激灵,直接摔进了雪地。

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这么躺在雪地里,也没想着起来,跟两个傻瓜差不多。黄少天先笑了,喻文州拉着他的手。

天是白茫茫的,雪是白茫茫的,松树像抹水泥灰。

他俩在雪地里交换了一个吻,然后黄少天火急火燎爬起来去扶自行车:“坏了,这车是租的,要给人赔钱啊!”

喻文州从后头抱住他,晃了晃,黄少天身上还冒着热气。

“多少钱,我来赔。”

“是该你赔,要不是你我能摔了么?”黄少天哼了几声,把自行车推到路边停着。雪地太寂静,他得发出点声音掩盖自己的心跳声才好。

喻文州牵着他,带着他往江边走。

江水瘦了,同样冒着腾腾的热气。太阳照下来,有碎金似的粼粼波光。

黄少天想起来第一天见到喻文州的时候,略显腼腆的少年眼里藏着江水一样的温柔。

江水不停走,时光不为你我停留。世上人真多啊,好像命中注定要跟你牵起手。

“你笑什么啊?“喻文州好奇地问。

“我乐意我高兴,我还要唱歌呢。”

黄少天呵出一口气,笑嘻嘻地握紧了喻文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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