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b:_星岛消波块_

人生是美梦与热望。

【楼诚】【现代AU】情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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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霜雪》

《冤家宜结不宜解》


11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冷下来,梧桐的叶子落了,树枝间流过许多风。明台这几天都待在家里,说是警局调休,给他放了个长假。小少爷老实是够老实了,就是情绪不够高昂,有点强颜欢笑没话找话的意思。明镜疑心他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转念一想,这不正合了自己的意,也好让明台知道人民公仆不是那么好当的,早日回心转意。她狠心装作看不见明台的失落,催他去明堂家里多走动走动,堂哥刚从美国回来,基本的礼貌总是要做到的。

 

明家家教甚严,没人有赖床的习惯。明镜早早起来,押着无精打采的明台上了车直奔堂哥家,交代阿香,若是明楼和明诚出来就让他俩自己吃早餐,不用等了。明楼和明诚心有灵犀,出房门的时间都不差分毫,阿香正在厨房里布置碗筷,她把明镜意思复述了一遍,起身去厨房盛粥。

 

明楼和明诚面对面坐下。桌上摆好了小菜,明诚感慨:“咱们俩好久没单独这么吃过早饭了。”

“上次还是去南京开会的时候,在酒店里吃的自助吧?”他们两人回国之后一直住在老宅里,在家独处的机会并不多。

“没错,我记得你还抱怨人家酒店的粥冷了,蛋炒得不够嫩,汤包一点不鲜甜。”明诚把筷子递给明楼,自己先吃了颗菜心。“大姐说家里这几个兄弟姐妹,就属你嘴最刁。”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想吃点好的不过分吧?”明楼看了眼明诚,他今天穿的是件长大衣,里面是白衬衣套灰色的毛背心,又精神又帅气。上次他穿三件套出来吃早饭,还被大姐吐槽你这不不像去教书,像去拍电影的。

“今天又要去拍电影了?“

“啊?”明诚一下子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明楼笑笑望着他,才反应过来。

他站起来,淡淡说:“哦,那我去换掉好了。反正我在这个家里就是个仆人,穿这种衣服也不像个样子。”

“诶诶诶,现在你这个脾气也是越来越厉害,连好赖话都听不明白了。”明楼拉住明诚手腕,非常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别闹,坐下。”

“坐下就坐下。”明诚嘟囔了句乖乖坐回去,明楼可是很久没跟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

“谁说你是这个家里仆人的?”明楼冷冷地问,他的手还拽着明诚的手不放。

“没谁。我胡说的。”明诚刚才一时逞口舌之利,本来不过是句玩笑话,明楼一当真,他也不得不当真,顿时闷闷不说话了。最近事情一件压一件,他表面上镇定自如,其实心里千头万绪,明楼那句话不过是逗他玩的,他那样反应实在是不应该。

“你要是这个家里的仆人,那大姐算是你的什么?明台算是你的什么?”明楼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我又算是你的什么?”

明诚没响。他心里挺不舒服,知道自己的话伤了明楼的心。他到明家的第一天,明楼就跟他说明白了,你不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你是我们明家的小孩儿,咱们明家从今以后是铁打不换的三兄弟,我要让那些欺负你的人都看看,你比他们强千倍万倍。

两人跟被冰冻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对峙着。明诚不擅长理直气壮地和人家生气,率先败下阵来,故意不看明楼的眼睛,倒像要把眼前那盘炒蛋盯出花来。

 

“大少爷,粥来了。”桂姨捧着粥盆从厨房出来,悄悄打量神情不对的两人,小心翼翼把粥放到桌上。

“阿香呢?”明楼松开明诚的手腕,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之后,把手收了回去。

“阿香她刚才被锅烫了一下,我就帮她把粥端出来。”桂姨局促地拿手掖着围裙,低头不敢去看明诚。“那大少爷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等等。”这次竟然是明诚开的口。桂姨脚步一顿,不安地抬起头。

“今天就不要去打扫书房了,我有几本重要的书刚整理出来要当资料的,别弄乱了。”明诚把盛好的粥碗摆在明楼面前,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能听出几分疏离,但并无怨气。他甚至抬起头看了桂姨一眼,跟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桂姨立刻又把头低了下去,应了声好,快步回厨房去了。

 

明诚给自己也盛了碗粥,舀起一勺白粥呼呼吹气,听见明楼说:“好了,我跟你道歉,我不应该对你的穿衣品味指手画脚。”

“我的穿衣品味是怎样,很差么?“明诚难得看明楼吃瘪,偏偏得理不饶人。

“不差不差,你穿衣品味还差的话,那其他人就都不能看了。”明楼低笑了一声,“所以我说你穿得像个电影明星,其实是夸奖你啊。”

这话说得还中听,明诚挑了挑眉毛,把晾凉了的粥送进嘴里。

“我道完歉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表示?”明楼靠着椅背,问明诚。

果然在这里等着我呢。不能怪明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是明楼一手教出来的,锱铢必较这点明诚是要甘拜下风的。

明诚只好放下勺子,很认真很郑重地说:“对不起,刚才我不该胡说八道。我保证今后一定好好会反省我的家庭观,尊敬兄姊,关怀幼弟,我要是再瞎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哥你直接揍我,别客气。”

“还有呢,我问你的那三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明楼不依不饶,分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姐当然是我最敬爱的姐姐,明台是我的弟弟,大哥你嘛,自然是我的兄长呀。”明诚笑起来。他往碗里添了一筷子炒蛋,还催明楼快吃,不然上课要迟到了。

“你再说一遍,我是你的什么?”明楼倒把筷子放下了,非得跟明诚厘清这个问题不可。

“诶呀,明教授,吃饭就好好吃饭,吃饭说话要变大白鹅的,只会嘎嘎嘎嘎。”明诚又喝了口粥,“你看,我可是冒着不能做人的风险跟你说这些的。今天要是真迟到了,可不要怪我。”

“哼,我真变成白鹅了也还是你大哥。”明楼抓起筷子,自己肯定是早起低血糖,上赶着把自己和家禽相提并论干嘛。

明诚盯着明楼看了一会儿,沉浸在自己对面坐了只白白胖胖大鹅的臆想里,大鹅还问他:“我算你的什么啊?”,他总不能说你是我的大烧鹅这样我就能一口一口把你吃掉吧,那大白鹅还不得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明诚想到这个画面就忍不住笑,都快笑得握不住筷子,搞得明楼还挺郁闷:好好一个五讲四美的青年现在可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这天是学校开放日兼留学生文化节,校园的主干道被各种横幅、彩带、易拉宝和帐篷所占据。隔离带一拉,所有进校园的车辆都必须从主教学楼旁边绕过去。

明楼看着车窗外生龙活虎的青年们,不禁感慨:果然是年轻人啊。

系里有些老师对如今校园里自由散漫的风气颇为不满,学生们熬夜参加社团活动,白天上课老是瞌睡走神,更有甚者干脆翘课不来,等到期末考试才采用电话轰炸战术可怜巴巴求老师们高抬贵手不要挂人,实在太不像话。明楼倒是乐见这种活泼气氛,就任系主任之后,他还特地争取了一笔经费专门用于支持学生活动。

总体而言,明诚认为这是法国风气在明楼身上遗留的影响:明教授总是格外偏爱怪人怪事。最好是有趣的那种。

 

相比起来老是跟经济学院打擂台的金融学院就严谨得多也低调得多。或许是因为整个金融学院在王天风的倡导下将必修的高数难度从C调到了A,每周多加两节数学课,从而成功战胜经济学院成为新的“四大疯人院”之首。学生们成天和数分课本难舍难分,压根没空理会外面世界的渺渺俗尘。

巧的是,经济学院和金融学院各自占据了两栋毗邻的主要教学楼。这就意味着两个学院的师生共同分享着一个停车场,所以明诚停好车子以后发现隔壁车位上停着王天风的车子时,并不显得十分惊讶,反而免费奉送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王天风下了车,在明家两兄弟面前站定,靠着十几年如一日给明楼找不痛快的丰富经验先发制人:“我听说,你们家最宝贝的小少爷明台被警队停职了?”

明楼沉着应对:“我记得他似乎也是你的学生。”

“他确实是。”王天风微笑颔首,“所以我的宝贝学生说最近生活不顺,做老师的当然要好好开导一下他。”

“明台自己跟你说的?”明诚插了一句。

“怎么,难道他没告诉你们俩?”王天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两个哥哥还不够贴心啊。”

明楼眼里有光芒一闪而过,对王天风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视若无睹:“那希望你能做个合格的知心老师吧,他比你想得要聪明,我怕你在开导的过程中会感到吃力。”

王天风整了整袖口,和明楼四目交接,一笑:“放心,我可是对付问题儿童的专家。”

 

几十公里外的一间办公室里,某刑警队长和某女警同时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

“没。你感冒了别传染给我啊。”

 

王天风施施然要走,忽而顿住脚步回头叫了声:“明老师。”

明楼斜睨着他:“还有什么事情?”

“不是叫你,是叫你们家另一位明老师。”王天风指了指在明楼身边站着的明诚。“明老师二号。”

“王老师,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明诚补充了一句,“顺便,我不太喜欢‘二号’这个说法。”

“抱歉,那以后我可以把你定义为一号,把你旁边这位定义为二号。”王天风看了看明楼,又看了看明诚,“反正一位是明老师,另一位也是明老师。”

“王老师,如果有事的话请您直说。”明诚对这两人一碰头就会拉低彼此智商的幼稚行为深表无奈。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听说经侦那边似乎有意想收留明台,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一声。”王天风在市局做经侦的顾问,消息灵通,“算是看在我宝贝学生的面子上。”

明楼已经对他的挑衅产生了抗体:“如果王老师你是想要向别人展示你有多讨人厌的话,相信我,你已经成功做到了这点。”

“是吗?我一直认为这比讨人喜欢难度系数要高。”王天风再度微笑。

 

“汪曼春……”明楼喃喃,“又多了一个变数。”

“还真是有情有义的ex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明诚感慨。

“先不说这个事情。阿诚,你别忘了到六院骨科挂个号。”明楼叮嘱。

“怎么,大哥你哪里伤筋动骨了?”明诚脸上浮出一丝担忧。

“不是帮我,是帮明台。”明楼说,“好好治治他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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