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丨校园AU】少年游 01
✨官二代扛把子和真·黑道少主不得不说的故事
✨有各路封神人物npc出没
✨真的是甜甜的校园AU啦！
01 墙头马上
◎ 一场从法治时空开始的恋爱
敖丙和李哪吒同年同月同日生于同一家医院的妇产科。十七年后一个暮春的黄昏，两人奇迹般地重逢。当时敖丙正在小巷子口把女同学护在身后，对面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手架着挨了一巴掌的老大，一手将自行车链舞得虎虎生风。
被两位巨灵神提溜着的小个子男生捂住肿了半边的脸颊，死盯着半路杀出来的敖丙，恨恨说：“小子你造我四谁吗？我康你四不想在一中混了……”话还没说完，牙齿咬舌头，疼得吭哧吭哧喘气。
敖丙继续挡在女生面前，抬头看一眼天色，晚霞隐隐透出珠光，归叔该来接他了。淡淡垂下眼帘：“我赶时间，大家尽快吧。”
“嚯，你小子还挺狂。”老大被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子给搞了，传出去他们也不用在这片混了。两个小弟还是相当有职业操守，步步朝敖丙紧逼而去。
此时墙头飘来一道懒懒散散的嗓音：“慢。”
在场众人一齐往墙头看去。有个人影逆光在北边墙上坐着，一副居高临下看戏的姿态。
方才一直拽着敖丙胳膊躲他背后的女生跳出来大喊一声：“李哪吒，我要报告老师你又翻墙！”
“那么麻烦干嘛，你干脆跟你爸说一声，把我直接抓起来得了。”墙上的人浑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伸出指头点了几下，“喂，你们几个，给你们三十秒撤离战场。”
小个子男生跳脚，舌头直打卷：“李拿扎！你补药介么嚣张！就算你四一中的老大，鹅们七中也不会怕你滴！”
“好了，三十秒到了。”墙上的人纵身一跃轻巧落地，吓得三人组连连后退。那人嘲讽似的笑了一笑，说：“既然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就别跑过来随地撒尿，懂？”
圆圆脸的女生皱起眉头，一脸嫌弃：“李哪吒，你怎么当着女孩子的面污言秽语呢？”
哪吒的目光落在女生牵着敖丙衣角的手指上，扬起半边眉毛：“邓婵玉，你占便宜还占没够了，装啥柔弱纯情美少女呢？”
邓婵玉不情不愿松开了敖丙的衣角。她在开学仪式上就注意到了这位从东海中学来的新同学敖丙，不只是她，敖丙代表新并入陈塘关一中的东海中学致辞时，台下的女生眼里盛满了亮晶晶的光。
所以当她在校门口遇到拦路虎时，毫不犹豫地喊住了路过的敖丙求助。这个斯文俊秀的男孩子二话不说挡在了她身前，非常爽快地给了调戏她的男生一个巴掌。
邓婵玉十分感动。就算拿过区里的女子组散打冠军，有人愿意英雄救美她当然不会拒绝，何况这英雄还脚踏七彩祥云，有一双迷离又忧郁的眼。
煞风景的声音再度催促：“你出不出手？你不出手这人头算我的，以后不准再跟我妈打小报告。”
邓婵玉在心里飞快权衡了一下到底是在帅哥面前保持矜持好，还是挽救自己在歧路上越走越远的世交比较好。警察世家的责任心让她选择了后者。
搞事三人组见对面三人有来有往，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两个男生挥舞着自行车链条扑了上去，邓婵玉侧身沉肘，一记漂亮的回旋踢放倒率先冲上来的男生，再补上一记崩拳，剩下的那个也捂着肚子咿哇乱叫倒在地上。那截自行车链条从天而降，擦过小个子的鼻子砸中他脚趾，疼得他呜呜呜哭了起来。
邓婵玉理理裙摆，盖住露出来的运动短裤。难为情地冲敖丙一笑：“敖丙同学，多谢你啦！我叫邓婵玉，和你一样是三班的，你要记住我哦。”再一指旁边双手抄兜的哪吒，继续介绍：“这是我发小，李哪吒，也是咱们三班的。他长得凶，你别怕他。”
哪吒翻了翻眼睛，面无表情地继续嚼口香糖。放学的人潮变得汹涌，堵着巷子口的人形垃圾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一顿脚，低声说：“滚。”地上打滚的三个男生一骨碌爬起来跑了。
邓婵玉提议大家这么有缘，不如一起去吃个晚饭，反正今天刚开学，还不上晚自习。哪吒一抬眼，冲巷子口挥了挥手：“喂，孙行土，这边这边。”
邓婵玉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笑得十分扭曲：“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晚上要去我爷爷家吃饭，咱们该日再聚。”说完跟惊弓之鸟似的匆匆忙忙往小巷另一头跑了。
哪吒放下手，重新插回兜里，巷子口压根没有人经过。杯弓蛇影，好用就行。他转过头看敖丙，规规矩矩背着双肩包的男生和他对上了眼睛。
“饭，还吃吗？”
男生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鬏，其中一绺儿跳出来调皮地垂在耳边，被风一吹，一下一下刮蹭着他莹白的耳垂。他看人的眼神有种温柔的忧悒，这和他淡蓝色的瞳孔有关。
当时的天色已晚，一千朵彩云在大地上投下辉煌的影子。晚风吹得人儿醉，他眨一眨眼，被他注视的人心里就生出了汪汪的水。
这头蓝发漂得可比雷震子那满头绿毛好多了，美瞳也比邓婵玉买的靠谱。哪吒刚在墙头上看见他扇人巴掌出手如电，仔细一瞧眼前这人女里女气的，不像是个随随便便替人出头的主儿。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跟小爷去吃饭？”哪吒心说我是闲的，跟这种素不相识的人在这儿浪费什么时间呢。
敖丙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刚才邓同学说了，你叫李哪吒。我是东海中学的敖丙，这学期并到陈塘关一中上学，跟你一样是高二三班的学生。”
在陈塘关的所有重点高中里，一中是当之无愧的名门，东海中学原本是个私立学校，这几年势头突飞猛进，教育局长姬昌拍板决定把东海中学并入一中，增加招生人数，彻底解决在教代会上年年都提、一提就吵的一中扩招问题。
两校合并是陈塘关教育界的一件大事，今天的开学典礼尤为隆重。教育局姬局长、一中的姜校长和东海的敖校长都亲自到场，连分管教育的副市长都来了，横幅、标语和彩带挂满校园。哪吒本想直接翘课，但早上老妈殷素知难得抽出时间给他做了顿早饭庆祝他升上高二，他嘴里叼半片烤焦的吐司，在老妈殷切的目光中拐上了去学校的那条路。
然后找了间隔音的音乐教室睡了一整天。
醒来已经是漫天飞霞。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班主任太乙打来的，他设置了静音，一个没接。
WeChat里除了太乙的夺命连环追问之外，老妈发来个“给你小花花”的表情：吒儿，开学累不累呀？要记得好好听班主任的话，认真上课，注意身体。你爸今晚加班，妈妈和你邓伯伯要去朝歌学习三天，晚饭你自己解决好不好~对了，晚上电视台有法院的直播，你爸会穿很帅的制服出场，记得给妈录一段哦~
剩下最后一条消息是父亲李靖发来的：姜校长说没在开学典礼上看见你。你已经十七岁了，要对你自己的学业和人生负起责任。
不愧是陈塘关市的检察长，责任意识落实得如此到位，连标点符号都一丝不苟。不幸的是生出了他这种社会主义的大毒瘤，一世英名总归不能白璧无瑕。
给太乙回了个“睡了”的表情，再给老妈回个“ok”的表情，果断关掉应用。睡了一天，腹中空空，他打算去北门的炒饭店祭个五脏庙再说。去炒饭店的最近路线就是直接翻墙而过，他把书包往墙外一扔，都不用助跑，两脚一蹬，双手轻轻一撑就趴到了墙头上。
他看见了一抹浮在春日黄昏里的蓝。
“你叫敖什么饼来着？”哪吒在脑海中搜索着，隐约感觉这人的名字似乎怪得和自己有一拼，“敖是什么敖，饼是哪个饼？”
“敖是骄傲那个傲去掉单人，丙是甲乙丙丁的丙。”敖丙介绍完自己的名字，顿了顿，“我在学生名单上看见过你的名字，李哪吒同学。班主任太乙老师一直在找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作势要拨号，哪吒警觉：“你打给谁？”
敖丙一板一眼地回他：“打给班主任老师，他很担心你。”
哪吒最烦人家瞎操心，邓婵玉是他打小一块儿长大的他没辙，现在路上随便碰上个人都能给他告到老师那儿去了，他这脸还往哪儿搁。哪吒动作迅猛，一把夺下敖丙的手机。昏黄光线下，有什么东西从手机上斜飞而出，在地上蹦了几蹦，不见了。
手机是最新款的苹果，包着透明的保护套，底下孤零零坠着一根吊绳，在风里飘来荡去。
敖丙的眼神变了一变，瞳孔微微收缩，下一秒立刻蹲在地上，摸黑找起了东西。
“喂，你到底丢的是什么东西？”哪吒好歹有些心虚，蹲下来拍拍敖丙的肩膀。看敖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李哪吒同学大义凛然决定帮他一起找。
敖丙没有搭理他，只是动了下肩膀，甩开了哪吒的手。
哦豁，生气了。
两人背靠背，在渐次亮起的路灯底下，借着微弱亮光找那个从手机上脱落的小吊坠。
“是这个吗？”
敖丙几乎半跪在地上，睁大的眼睛里泛着一丝水光。哪吒在他眼前摊开手掌，一只小海螺稳稳当当躺在他的掌心。
看到小海螺的刹那，敖丙的双眼瞬间有了神采，他从哪吒手里轻轻拈起那只小海螺，宝贝似的用指腹擦了又擦，确认毫无损伤，才总算松了口气。
哪吒撇嘴，多大点事儿啊。多亏爷火眼金睛。
“走吧，请你吃饭。”哪吒摸摸肚子，拎起扔在墙角边的书包晃过敖丙身边，不忘加上一句警告，“吃人嘴短，不准上太乙那儿告密去。你的，明白？”
敖丙微笑。
哪吒请敖丙吃了一顿炒饭。一路上，他把这顿炒饭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敖丙悄悄把手机藏在衣兜里给归叔发了条消息：归叔，你们不用来接我回家吃饭。晚上我和班级同学聚餐，吃完自己打车回去。
那头立刻回复：好的少主，请注意安全。未成年人不要喝酒。
马上又追加一条：碳酸饮料也要少喝。
哪吒带敖丙来的这家店就在和学校北门隔街而望的小巷子里，门口摆着一溜儿的麻辣烫、麻辣鸭脖和凉皮凉面，把门面全遮住了，老板也不知道要赶一赶。
门口的招牌上写着“胖婶炒饭”，但店里只有一个瘦高的男人坐在柜台后面。哪吒好心为敖丙解惑：“你看老婆饼里有老婆吗？所以，胖婶炒饭也不是胖婶开的。”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两人刚在油腻腻的桌子旁坐下，不知道哪儿蹿出来的叭儿狗讨好地来蹭哪吒的腿，又好奇地围着敖丙打转。
哪吒一张酷脸在看到小狗以后冰消雪融，露出一丝迷之慈爱，顺带安抚紧张的敖丙：“没事儿，它不咬人，比杨戬他们家的狗可爱多了。”
杨戬是体训班的特长生，但实际上体训班只是个类似夏令营的叫法，里面的体训生都还在各自班级上课，因此他从高一开始就是哪吒班上的体育委员。其人养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细犬，人俊腿长屁股翘，是无数少女的理想型。
“他只是个恶心的妹控而已。”哪吒言简意赅。
店老板对店里唯二的客人爱答不理，哪吒也很习惯这种氛围，直接要了两份蛋炒饭。老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挑开帘子往后厨去了。哪吒让敖丙坐着，轻车熟路拉开摆在柜台边的冷柜，掏出两瓶健力宝。
敖丙冷不丁被冰凉的易拉罐贴住了脸。
“这个，喝吗？”哪吒单手拉开易拉罐，咕嘟咕嘟灌下半瓶。
敖丙接过易拉罐，水汽像是从指间沁出来的。
他在店里看了一圈，想到什么，从放在一旁的书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免洗洗手液，给。”
哪吒险些一口饮料喷出来，这什么祖国的花朵：“你是在玻璃罩里长大的？对不住，吃苍蝇馆子委屈了你。”
“你想多了。”敖丙无奈翘起嘴角。他拧开瓶盖，拉出哪吒一只手掌，往他手心里挤了一泵洗手液，用手指替他细心抹开：“谢谢你刚才帮我找东西。”
“啊？……哦。”
李哪吒——脚踏东海两岸，枪挑总兵大街，镇得了陈塘半边天的一中指定总瓢把子——盯着眼前男同学蓝色发间的小月牙旋儿，可疑地脸红了。
沉默寡言的店主将两份炒饭掼在桌上，重新坐回柜台后面看电视。哪吒别扭地挣开了自己的手，清清嗓子：“赶紧吃。”
实际上就算他跟一头驴对坐吃炒饭，店主都未必会抬头看他一眼。
敖丙纤长细白的手指握住一次性筷子，在苍蝇馆子里吃出了米其林的气概。哪吒看着他将胡萝卜一一拨到碗沿，索性把自己的碗往前一推：“不吃给我。”
敖丙怔了一怔，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之后，两眼一弯，把胡萝卜一股脑儿给了哪吒。
你倒还挺好意思。
哪吒心里默默腹诽：不吃胡萝卜早说啊，这是黄金蛋炒饭里的精髓，你不懂。
总瓢把子咔嚓咔嚓嚼起了萝卜。
电视机的音量调高了一些。哪吒喊老板转台，老板冷冷说：“就一个台，换不了。”
为了省钱，整个店里没装宽带网络，翻来覆去也只能看本地有线卫视。最近陈塘关在开展依法治国普及活动，每周都会有一场重点案件的审判过程放在电视上直播，哪吒在电视上看见他爹的机会比在家里要多。
这次审的案子收视率特别高，主要有赖于被告石碧云和本地最大制药企业玄黄集团的联系。玄黄制药的女掌门人石矶一直以来丑闻缠身，制售假药和非法实验之类的传闻从玄黄上市以来就没断过，但她的养女苏妲己在首都朝歌混得风生水起，玄黄制药也就跟着鸡犬升天。
石碧云的罪名是制假贩假，但她本人十年前就脱离了玄黄集团，自己经营一家药店。她一口咬死自己的售假渠道跟玄黄制药无关。案子审了快一年，还是没办法从她这里打开追查玄黄制药的突破口，哪吒当公安局副局长的妈和当检察长的爹只要一看到有关玄黄制药的消息脸色就不由自主变得凝重。
今天终于到了公诉日。石碧云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同样坚称事情跟玄黄制药无关。哪吒低着头扒拉炒饭，还能听见熟悉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被告人，请问你对检方的控诉还有何疑问与补充？”
“有啊，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被告的回答从容淡然，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么一天，又或者，早就在期待这么一天。“17年前的3月13号，大家应该还有印象吧？”
那天陈塘关的百货大楼失火，城内一片混乱，很多人都对那场火灾记忆犹新。
敖丙不知何时放下了筷子，静静抬头望着屏幕。
“那时候我还在市立医院当护士。那一天医院伤者特别多，人手根本不够，就连我们妇产科也借调了不少人去急诊那边，整个科室的护士就留了我和护士长。那天晚上科室里来了两个孕妇，其中一位遭遇了车祸，生命垂危；另一位跟她一起进来的是早产。早产的那位母子平安，车祸的那位只保住了孩子。我想，李检察长肯定明白我在说什么。”
哪吒猛地抬头，李靖的面容在直播镜头里平静肃穆，凛然不可侵犯。
石碧云接着说了下去：“两个孩子一个姓李，一个姓敖。算一算现在也17岁了吧？同年同月同日生，真是五百年也修不来的缘分。既然这么有缘，我就顺便把两个人的姓名牌交换了一下……”
“被告请注意你的发言，你所陈述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法律审判你的依据。”检察长沉声说。
法庭之上，所有人一时间都被震惊到忘了言语，片刻之后才窃窃私语起来。法官敲响法槌，朗声说：“肃静！”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李检回去做个亲子鉴定不就都知道了吗？”石碧云保养得当的脸上闪过一丝快慰的微笑，“别忘了叫上敖总，你们老熟人难得叙叙旧吧？”
直播以技术原因为由被草草掐断。电视里蹦出当红小生和小花的护肤品广告。
哪吒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炒饭，咀嚼，咽下。杂毛的叭儿狗摇了摇尾巴，在他脚边趴倒。
他缓缓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操。”
tbc
孙行土就是土行孙啦！感觉名字放在现代太怪了所以倒过来
石矶座下有碧云童子和彩云童子，所以捏他了一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