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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美梦与热望。

【安雷】如沐爱河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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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影帝Alpha安X视帝Omega雷

✨作者放飞自我狗血大作,雷梗密集⚠️


08


房间四壁都萦绕着旧日的气息,天花板上的顶灯不落一丝灰尘,看得出时时擦拭的痕迹,一亮便屋内通明,把这十年光阴都接续。

雷狮醒来的比安迷修要早。信息素波动的狂潮已经过去,喉咙里像是含了一块冰,凉凉的,带着些许肿胀,让他想起昨晚的亲吻有多么明确。黑色的项圈被随手扔在床头的地板上。那里本来应该有一只床头柜的,只是卧室面积狭小,床头柜只好挪到窗边当置物柜用,这块多出来的自留地就被台灯占据着。

他们搬进这套小公寓是在注册结婚的第二个月。雷狮的父亲在“寄予厚望的儿子是个Omega”以及“是个Omega就算了还被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拐跑了”的连番打击中勃然大怒,命令雷狮速速返家。回到雷家的只有雷狮名下的几份股权置换合同和房产证明,雷狮把一切在家族名下的资产都退了回来,和安迷修凑了凑积蓄,买下了这套小公寓。地段和户型都是雷狮选的,室内只做了最低限度的装修,他不喜欢那种花里胡哨的风格。雷氏在房地产企业亦有涉足,雷狮在这方面耳融目染,眼光毒辣,他若是不做演员,做个房产经纪也能风生水起。

安迷修还留着这套房子,雷狮对此并不意外。他只是没想到,就算在国外的那些年,安迷修还雇了人来定期打扫这里,让这屋子始终保留着一丝人气。安迷修似乎对家的味道特别执着,那些日复一日的生活酿成的熟悉气息让他感到安全和放松,就像一推门看见雷狮倚在沙发上看电影或者翘着脚打游戏那样,是安迷修理想中生活该有的样貌。

安迷修带着雷狮回到了这间小小的巢穴。 灯光一开,房间骤然亮起来,他们都被如潮的光亮淹没,仿佛陷入一股神秘的力量中无法自拔。他们拥抱着,踉踉跄跄跌进了浴室——不必去看,光用脚步就能丈量出方向和距离。雷狮全身都湿透了,眼角泛着潮红。安迷修一粒一粒解开他的扣子,让他张开手臂,帮他除去衣服。花洒打开,水温还没有彻底热起来。安迷修的衣服湿得比雷狮更厉害,他屏住呼吸,用最大限度的温柔清洗着雷狮的身体。那情景有些滑稽和狼狈,像笨拙的骑士刷洗着桀骜的骏马。雷狮都不得不感慨安迷修的自制力惊人,那狭小空间里信息素的浓度足够让最坐怀不让的柳下惠意乱情迷,他炽热肌肤上所接收到的碰触却还是谨慎的、轻柔的,像是一只易碎的瓷瓶被人轻拿轻放,却一点也不理会自己对他的渴望已经是铁板一块,任谁都无法撼动。

他猛然勒住那不知好歹的对手的肩膀,凶狠地在对方脖子上留下咬痕——就像那人当初对他所做的那样。

安迷修的鼻子好像堵住了,声音在水流的回响里显得闷闷的。他说:“Ray,你确定吗?”

雷狮怒极,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作响。“难道你以为这种事情亲一下就能解决吗?”接吻的时候,安迷修远比现在要大方从容。那种久远的契合唤醒了身体深处的记忆,他感受到安迷修全部的力量和热情正在包围他,避无可避。

他们之间的距离无法再被压缩,山峦和沟壑严丝合缝,失去了侥幸保留的余地。安迷修鼻尖的水珠落到雷狮胸膛上。雷狮拽下架子上的浴巾把两个人围在一起,真像,像两个傻乎乎的雪人。他们一起推开了浴室的门。


安迷修放心地陷入了沉睡,他的身体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脸上挂着的傻笑让他看起来像个小孩。雷狮有些渴,跑到客厅找水喝。说是客厅,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什么相熟的朋友来拜访,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事情。于是这块空白地带被物尽其用改造成了工作室,堆满了各种碟片、胶卷、投影仪和音响。书架上杂七杂八摆了很多的画册和摄影集,安迷修客串剧组摄影师的那段时间苦苦钻研过摄影的技巧,简直比他琢磨台词还要热情。雷狮的指尖随意翻点着那些书册,忽然一顿,从夹缝里抽出一本异类。

那是一册数学习题集。雷狮想起来,那时安迷修正在备战艺考,雷狮正好借机奴役他。虽说安迷修在剧组里跟着混了好几年,专业课用不着他操心,但辅导个文化课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拿到准考证的那天,雷狮才发现安迷修居然还比他大一岁,但算起来却比他要低两届。安迷修面对他的疑问只是笑笑:“因为我中间有事情,休学了两年啊。”

听剧组的其他人说,安迷修本来想直接跟着导演跑剧组,导演坚持要让他完成学业,连后来的高中也是导演帮他找的。那时难得有空闲的日子,雷狮刚找到表演的门路,正在恶补表演理论,没日没夜地看片;安迷修则要兼顾学业和剧组,导演并没有要求他一定要考上电影学院,大概安迷修中途改弦易辙去学跳舞他也没什么意见,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放弃表演,反倒是雷狮为了占他一句“师兄”的便宜,无比上心地自觉监督起他的艺考,捧了一堆习题给他做。

翻开练习册的扉页,上面的字迹工整娟秀,是安迷修的风格:“购于4月10日”。安迷修喜欢给自己生命中拥有过的东西做上标记,他说这样才能提醒自己不要轻易浪费。日期底下着重加了两道横线,补上一行字:“Ray's birthday”。漂亮的花体。

雷狮记不起这是安迷修什么时候写的,他印象里并没有见过这行字。他只是忽然想起来,那一年他的生日,安迷修送了他一只手表。IWC的,算不上很贵,但以那时他们的经济状况来说,安迷修接了几个私活才攒够这笔钱,为此还挨了导演一顿臭骂。

后来那只表怎么样了呢?雷狮靠在沙发里,把练习册扣在腿上。他想起了那场剑拔弩张的争执,意气冲昏头脑,他强硬地捋下表带,轻蔑地丢出了车窗——再后来呢?


叮咚。门铃声清脆,将雷狮从对自己的恼怒中拯救出来。卡米尔站在门口,大大的口罩几乎遮住了全脸。雷狮把他让进屋里,上下打量:“怎么这副打扮?”

卡米尔反手关上门,摘掉口罩,终于把气喘匀。“刚才来的路上好像有人跟着我,花了点功夫甩掉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跟踪的人选他们心照不宣。雷家大哥始终视自己的亲弟弟为眼中钉肉中刺,估计接下来还会有新一波的动作。

卡米尔把资料袋递给雷狮:“大哥,你之前让我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瞥见桌子上有水壶和水杯,他也不再客气,自己接了杯水来喝。

“辛苦你了。”雷狮拆开资料袋,浏览了几份文件,眉目渐渐凝重,察觉到弟弟的目光好像停留在他身上,才抬头看了卡米尔一眼,“怎么了?”

卡米尔轻咳一声,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大哥,你摘掉了项圈呢?”

雷狮无所谓地“嗯”了一声,回答卡米尔的疑问:“因为不需要了。”

卡米尔抓着杯子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抖。“不需要”这三个字里的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其实雷狮约他今天在这里见面,他就有预感,在他缺席的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还是不可逆的那种。他在这栋房子里遭受过许多不为人知的冲击,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无比庆幸自己是个Beta,否则这间充满荷尔蒙的房间没准会让他有来无回。

卡米尔只好岔开话题,回到正事上来:“十年前《亚热带少年》卷进版权和撤资纠纷的时候,背后出手的公司大概有了眉目。”

从那一沓资料中抽出一张照片,卡米尔指给雷狮看:“根据现在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应该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那是一张很有知名度的脸,因此卡米尔甚至不必特别标出他的姓名。此人虽然早早载誉息影,但圈子里死忠的影迷仍有不少。他的出身众说纷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退圈之后在政商两界仍然很有影响,甚至于表演对他来说只是玩票而已。

如果是他的话,那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一部基本上跟其他人毫无利益瓜葛的独立电影会在导演猝然离世后迅速卷入风波,闹足了一整年,最后这场牵涉了半个导演圈子的风波又悄无声息地平息下来,再也没人提起,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只是,动机是什么呢?雷狮眯着眼睛,注视着那张即便不再年轻却仍英俊得恰到好处的脸庞,突然像被刺了一下。那个模模糊糊的念头让他素来的处变不惊产生了动摇,他抬手截住了卡米尔要说出口的话。

他希望剩下的事情,由当事人向他说明。

卡米尔放下杯子,将口罩的一条带子挂上耳朵,对雷狮点了下头:“大哥,那我先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个认知让他充满了斗志。帮助雷狮,保护雷狮,让雷狮没有后顾之忧,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本能。他不需要雷狮对他说“谢谢”,雷狮也从没有对他这么见外过。在他戴好口罩拉开大门之前,雷狮让他回头,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好像对面已经长大成人的卡米尔还是那个总是怯生生跟在他身后的小弟一样:“不要输给那帮笨蛋。”

卡米尔愣了好几秒,脸唰一下红了,好在口罩遮住他不够沉稳的表情。他挺起胸膛,很郑重地再次点了一下头,仿佛承诺似的:“我知道。”


安迷修醒来的时候,雷狮还睡在他的臂弯里。他抱紧雷狮,蹭了蹭雷狮脖子上细细的碎发,安心地把下巴在雷狮肩窝里搁了好一会儿。眼前光洁的脖子上留着浅浅的标记,安迷修微笑,同时感到心酸。

雷狮懒懒出声:“别闹。”他在被子底下踹了安迷修一脚,让他赶紧解决一下晚饭的问题。

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浅浅的光,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手机一直没有动静,想也知道早就没电了。

安迷修发现手腕上的表不见了,手腕空落落的。他卷着半张杯子探身去看床底下,奇怪,居然哪里都没有踪影。雷狮拽着被角把他拖回床上,指挥他去厨房煮泡面,要卧两个荷包蛋。

那条黑色的项圈被雷狮捞了起来,就握在雷狮手里。安迷修想说什么,雷狮一甩胳膊,横眉立目,十足凶恶:“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我可以去煮泡面,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再戴这个项圈。”安迷修借机讨价还价。

“凭什么,我不干。”雷狮眯起眼睛,从被子里伸出一只作怪的脚,拿脚趾去戳安迷修手臂,“要不,你躺下让我上一回。”

安迷修说:“可不可以换成亲你一口?”

雷狮气:“不让我上你也行,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我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他撒开目光去捕捉安迷修脸上的变化,安迷修看他的眼神像水一样柔软。

“比如……其实我找到了我亲生的父亲,这个生理学意义上的老爹还是个非常非常有钱的大老板这种的?”玩笑般的语气,眼睛亮亮地发着光。

雷狮脸上闪过几分讶异。他一下子明白了,安迷修并不是对他暗地里的调查一无所知。他们俩就像是在迷宫中屡次擦肩而过的人,明明手握地图,却偏偏在每个路口选择了不同的岔道。

“不赶时间的话,我想我们可以边吃边讲。”似乎是为了配合安迷修的话,两个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发出了“咕”的一声。

安迷修忍着笑,把雷狮从床上拉起来。雷狮胸膛里还存着鼓鼓的一股子气,他现在很不爽,很不愉快,好像一瞬间大家都变得无辜了起来,那谁来为这错过的漫长岁月负责呢?

“你再这么看我,我就要亲你了。”安迷修凑过去,在雷狮气恼的脸上亲了一下。

“谁准你得寸进尺?”雷狮从床上蹦起来,险些顶得安迷修人仰马翻。

“还敢吗?”

安迷修捂着鼻子,无奈地笑——他没脾气了。他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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